歌仔戲「人間國寶」辭世，淺談喪葬習俗中的歌仔戲文化

有「人間國寶」美名的「歌仔戲後場音樂」保存者林竹岸於8日辭世。林竹岸大師畢生以歌仔戲為職志，致力於歌仔戲後場音樂的演奏、保存、傳承以及推廣。且一生作育英才無數，讓歌仔戲這項傳統文化得以保留。

淺談歌仔戲

歌仔戲是源自於台灣的劇種，有著濃濃的本土氣息，講到歌仔戲大部分會先與宗教信仰和廟宇活動做連結，此外還有大型劇團的公演。除了這些場合外，在台灣少部分地區還留有喪禮中安排歌仔戲的習俗。但大多數的戲班演員和家屬不會刻意提及。再加上喪禮所瀰漫的禁忌氣息，與載歌載舞的歌仔戲形成強烈對比，也為喪禮演出的歌仔劇團蓋上一層神秘面紗。南華大學生死學系助理教授楊士賢在其研究中曾提及宜蘭縣和新北市貢寮區、雙溪區的「司公戲」是現如今罕有的喪禮中的演出。

不過本文不會討論到司公戲，要討論的是另一個有名且源自於歌仔戲的獨特文化－五子哭墓。

什麼是五子哭墓？

五子哭墓是歌仔戲的戲曲劇目之一，也可稱為「五元哭墳」。故事內容是講員外張開的妻子過世，留下大元等五個孩子。張員外續弦（再娶）李氏，有一次張員外有事外出，李氏乘機虐待五子。五子受虐心生委屈，不約而同跑到生母墳前哭泣。李氏追至墳前欲殺五子，元配鬼魂突然現身嚇退李氏。張員外回家知道此事後責備李氏，並送其至官府審訊。五子哭墓因其母親保護孩子的寓意，後來也成為部分傳統喪禮上的流程。

喪禮上的代哭流程

除了五子哭墓外，取自布袋戲的孝女白琴也是喪禮儀式中可見的流程之一。通常五子哭墓和孝女白琴都是由逝者女兒出資聘請，主要目的是讓喪禮場面更哀戚，或是讓孝眷看起來比較多。

五子哭墓

五位演員扮演五子，後場需有樂師。演唱曲調為哭調，五子會隨著出殯隊伍一路演唱，到了墳前還需上演哭墓的橋段。

孝女白琴

原作中孝女白琴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將其骨灰安厝於聖地。白琴披麻戴孝，一手持哭喪棒，另一手拿寫著接引西方的白幡。孝女白琴通常在告別式中哭泣，有時甚至會哭到呼天搶地來表達喪家對逝者的不捨。

哭童

近年來由屏東的電音合修會發想的獨特流程。演員頭上會戴著哭臉的電音三太子，爬到靈堂中嚎啕大哭。情到深處時甚至會哭到昏厥，另一名哭童就會對倒地者實施急救。不過這種帶有喜喪氛圍的儀式只適用於高齡或是安詳逝世的長輩，且須與家屬妥善協調後才可舉辦。這獨特的儀式也對中國傳統觀念帶來巨大衝擊。